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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逃亡中的意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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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藍狐的心實在是放心得太早了,懸崖上生長的小樹,根部一般伸進土裏不深,巨大的重量很容易使它們的根部脫土而出。

在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歇一歇的時候,耳邊突然傳來‘哢嚓’一聲,人就繼續往下掉去。

藍狐只來得及哀嚎一聲;臥槽,老天爺你真是想玩死老娘啊?人就‘撲通’一聲掉進了水裏。

藍狐是不幸的,從這麽高的懸崖掉下去,當然她更是幸運的,因為她不但在懸崖離底二三十米的位置抓住了一根救命小樹桿,而且在小樹壽終正寢的時候,她繼續往下卻掉進了一條深深的喘急的河流。

雖然這時候的她,因為雙手肩關節有些受傷,在喘急的河流裏有些使不上力,只能盡力擡起頭,讓自己能保持呼吸到氧氣,但是起碼沒有摔在地上變成肉醬,已經是萬幸了。

同一時間,不遠處的圖亞卻陰沈著臉,手裏拿著一根被切斷的藤蔓,眼裏布滿了傷痛。

藤蔓被風部落的人切斷了,而女人一直沒有下來,女人到底掉到哪裏去了,還是是被抓走了?還活著嗎?

自己不該相信她說的話,讓她一個人留在最後,如果被抓走了的話,希望那個巫師鷹能暫時留下她的命,如果掉到哪裏去了的話……自己也一定要找到她。

哈圖部落的男人們都一臉悲傷地沈默著,藍狐是為了救他們才留在最後的,這麽高的懸崖,沒有落到這面的斜坡底,那就是落到另一面的懸崖底去了,那懸崖那麽高,掉下去人還能活嗎?

看到首領眼底露出的痛苦,和族人們悲傷的神情,莫那思索了一會道:“首領,藍狐不會死的,風部落的人如果抓到了藍狐,他們根本不會再管藤條,如果他們沒有抓到藍狐,而藍狐也沒有出現在斜坡下,那麽藍狐除了從別的地方下山了外,還有一種就是掉到了懸崖的另一邊,依她的身手,她說不定是掛在懸崖的哪個突出來的地方,我們現在應該在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,等天亮後再去懸崖查看。”

“對,首領,藍狐那麽厲害,能從河岸邊一下跳到河中心,她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烏古聽了莫那的話,也覺得非常有理,那麽歷害的藍狐怎麽可能會死呢。

圖亞聽了莫那的分析,細細想了一會,揪緊的心也稍稍松了一些,恢覆了平日的沈穩冷靜。

他也不相信女人就這麽死了,從之前在風部落她所表現出來的武力來看,他的女人是最強的,他越想越堅信女人一定是從別的地方逃走了,或者躲起來了。

“好,現在我們去前面的那座山先找一個山洞躲起來,記住,把後面的痕跡清理掉,天亮後我們再去崖底查看。”

如果藍狐在這裏,一定會噴他們一臉的口水:就算是姐再歷害,也不可能跳下這麽高的懸崖還沒事啊!要不是下面是一條河流,姐這個時候已經掛了,等你們明早再去找,說不定連屍體都被野獸啃得只剩下骨頭了。

當藍狐還在喘急的河流裏撲騰的時候,巫師鷹終於趕到了山頂。

聽到藍狐已經掉下了懸崖時,巫師鷹眼神一下子變和陰沈沈的,冷得像雪天的冰淩,心底也升騰起沖天的憤怒。

哼,竟然在他還沒到的時候就私自處置了自己的女人,首領虎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看在眼裏了。

一個只知道驕蠻耍狠玩男人的女兒,沒有任何價值,怎麽能跟他看重的女人比?

而且她可能還是一個認識文字的巫師,他本來在心裏已經猜測到她是一個巫師繼承人,但是經過之前河邊的那一幕,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她就是一個巫師,而且是一個非常歷害的巫師,難怪她在部落時從來不害怕。

他站在懸崖邊靜靜地看了一會深不見底的懸崖,才輕輕地對同樣站在懸崖邊的首領虎道:“你不應該這樣殺死她,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。”

輕輕的話,聲音裏的冰冷卻讓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冷凍了起來,只有最熟悉他的首領虎才知道,巫師鷹越平靜,就代表他是越生氣,這個時候他也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。

“巫師,你把她看得太重了,一個女人,就是力量強了點,而且她殺了我的女兒。”虎對於巫師將一個女人看得這麽重非常地不理解,一個女人就算力量強一點,除了生娃,還能幹什麽?

“一個女人?哼,你有見到哪個女人能跳那麽遠嗎?連男人都做不到,更何況她可能還是一個巫師,而且是一個認識文字的女巫師,還記得那個得到神靈傳承的女巫師嗎”

輕蔑的口氣猶帶著嘲諷,他是越來越懷疑首領虎是否能帶領風部落成為最強大的部落了。

一個女兒除了玩男人就是打殺女奴仆,一個兒子雖勇猛卻容易沖動……現在首領虎也開始被眼前的勝利蒙蔽了雙眼,顯得有些自大了。

首領虎有些遲疑地問道:“你說的是那個能預測大災難,得到了神靈預警並帶著族人逃過災難的女巫師?那個得到了神靈傳承的女巫師?”

“沒錯,神靈的文字就是她帶到天空下的這片土地上的,據上任老巫師傳下來的獸皮記載,那個女巫師不但擁有預測的能力,神靈還傳承給了她醫治的能力,她一眨眼就能將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治好,她還能讓土地上的所有草一眨眼就長大,也能讓長大的草一眨眼就變成一顆種子。”

說到這個獸皮上記載的偉大女巫師的能力,巫師鷹的細長的眼中帶著狂熱的崇拜,也帶著巨大的希翼和野心。

虎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女人會跟那個偉大的女巫師有什麽關系:“那跟這個女人有什麽關系?就算她認識一兩個文字,也許是聽自己部落的巫師說的呢?”

巫師鷹看著首領虎還在掙紮的神情,殘酷地打破他的幻想:“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非常精致的玉牌,連我都沒有看到過的發著光的玉牌,上面刻著文字,一個有資格將神靈的文字刻在玉牌上,並且戴在脖子上的女人,只能是一個巫師,從之前她跳過河的能力可以看出來,她也許還是一個得到了神靈傳承的女巫師。”

“自從那個帶來神靈文字的女巫師回到神靈的身邊以後,不管是上游還是下游,還是南邊,再也沒有聽說過哪個巫師得到過神靈的傳承了,每一個擁有神靈傳承巫師的部落都會成為最強大最富有的部落。而我們風部落卻錯失了這個機會。”而自己也錯失了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。

“這個女人並不是我下令殺死的,是她自己掉下去的。”首領虎更加後悔了,早知道就不要把藤條切斷,“既然她這麽歷害,那她就不一定會死。”

“現在留在部落裏的族人太少了,亞帶著人去攻打有山部落我不放心,你帶族人去找亞吧,我回部落看著那些奴仆,不能讓他們再逃跑了。”這麽深的懸崖,女人再歷害也沒有活著的可能,既然已經死了,那說再多也沒有用了,現在最緊要的還是部落和有山部落的大戰。

在他們所站懸崖的下面,此時的藍狐已經掉落還在漆黑的河面上不停地掙紮著,她努力地伸著腦袋,兩腿不停地順著急流劃著水,希望能離河岸近一點,找到機會抓住什麽好能讓自己爬上岸。

藍狐也不知道自己被河流沖出了多遠,身體在漆黑的河面上浮浮沈沈,全身溫度在慢慢地往下降,四肢無力已經開始有些麻木。

當早晨的第一束光將河面照亮的時候,她終於發現了一根橫臥在河面上的樹桿,咬緊牙關擡起沈重的手臂在經過樹桿的時候,終於抓住了一根垂下來的樹枝,用最後一點力氣順著樹枝爬上了樹桿,終於在達到身體極限時挪到了岸上,來不及打量周圍便意識模糊暈了過去。

在藍狐經歷驚心動魄的一夜並暈倒在河岸邊時,在離懸崖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裏,圖亞和哈圖部落的男人們卻一夜沒睡,他們都在等待著天亮,他們急切地想要找到藍狐。

當黑暗慢慢消失,天空漸漸亮起來,圖亞布滿血絲的眼中閃過堅定,必須要在風部落的人找到女人之前找到她,抓起連夜趕制出來的石矛,帶著十幾個男人向懸崖所在的方向奔去。

然而,他們註定是要失望了。

當他們千辛萬苦地到達靠近懸崖底的山邊緣時,發現懸崖下面竟然是一條大河,而且水流很急,沒有發現任何女人的痕跡,也沒有發現風部落的人。男人們面面相覷……

“會不會是被風部落的抓走了?”烏古打破了僵局。

“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逃走了,我們在附近的森林裏找一找。”莫那提議道。

圖亞雙拳緊握,低頭目光冷冽地盯著河流許久,才轉過頭沈聲道:“先去附近的森林裏找,再回風部落附近查探。動作要輕,記得隨時將身後的痕跡盡量抹去,不要被風部落的人發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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